只能回答爱我或汪。

【龙族源夏同人】没能忘记你

源稚生x夏弥。

我忘了置身濒绝孤岛

忘了眼泪不过失效药

忘了百年无声口号

没能忘记你

——《奇妙能力歌》

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源稚生都会觉得他从来不曾遇到那样一个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露出尖尖的虎牙。背着一个小小的背包,和他在破落的鹿取神社中避过一夜的雨。

铺天盖地的海雨天风里,源稚生推开车门走进滚滚的车流。每一辆车里都上演着真实的情感剧场,源稚生想要跟谁诉说“爱”这件事,可是他找不到什么人去诉说,他伸手探到口袋里,是一张黑白打印纸上截下来的照片。那是名叫耶梦加得的龙类伪造进入卡塞尔学院的入学资料,在卡塞尔那三个神经病来到日本分部之前这份资料也一并送到他手里。

照片上的女孩梳着齐刘海,软软的头发披散下来,笑得眉眼弯弯,露出尖尖虎牙。

 

声色犬马的东京的夜里,源稚生穿着执行局的黑风衣,靠在书报亭前的昏黄路灯下吸烟。Mild Seven氤氲出一团青色的暖雾,他盯着烟头明灭的火光,星点的火光随着烟蒂坠落转瞬消逝,那是多么微小的一点火花啊,可是看着让他觉得真温暖。

他抬起头,从这里能够看到源氏重工在黑夜的天幕笼罩外依然像是一个雄伟的巨人。他往更远处望去,璀璨的霓虹连成一片令人觉得刺眼的光海,这是一簇永远不知疲倦地燃烧着自己的城市。喧闹,繁华,可是不属于他。

这个时候总是意外地想念鹿取神社山间那股让人觉得闲适安逸的香气,可是鹿取镇也不属于他了。源稚生有的时候很想从东京这座牢笼里逃回原有的生活,可是他已经不存在原有的生活了。他在那座从小长大的小镇里埋葬了他已经堕落成鬼的胞弟,他没有勇气一个人回到那个有一口埋葬罪恶的深井的故里。

彼时是鹿取连环杀人案被破获的第二年,源稚生十八岁,是家族厚望的少主,执行局水平卓越的斩鬼人。

源稚生熄灭了手中的烟蒂,起身想要离开,却忽然听到身后暗巷里的呼救声。他回头的瞬间,被两个街头混混不停逼退到巷子深处的女孩也看到了他。

她的眼睛真漂亮。

 

源稚生从租车店租来的那辆丰田行驶上名神高速公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副驾驶上坐着的是他从那两个街头混混手里救出来的中国女孩,扑闪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盯着前方一望无边的黑暗,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充满期待。

不知道这算不算拐带少女……不过说起来这妞儿还真是神经大条啊?源稚生在心里这样想着。

“你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的女孩却忽然转过头来。

“你也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源稚生打着手中的方向盘,像踢皮球似的把这个皮球重又踢回给她。

“嘁——”她撇了撇嘴,“告诉你就告诉你咯,我叫夏弥。”

“你家那么放心你一个人来异国他乡旅游?你才多大?遇到刚刚那种事如果不是恰好我在恐怕就危险了。”源稚生少有地微微蹙眉。

“可是我没有家人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就是跟你们不太一样吧。”夏弥这样说着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空白。

源稚生偏头打量她一眼,无论她是不想跟一个异国相逢的陌生人多说还是她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但是她说的那句“和你们不太一样”的确有点戳中他难以捉摸的心。他忽然觉得身边坐着的是几年前的他自己,觉得整个世界都锋利尖锐,是某种没有同类的孤单介质。

 

一声雷鸣划过漆黑的苍穹,接着雨声落在树叶之间的声音渐渐连成织密的网。深夜的山雨来得又急又密。源稚生脱下自己的风衣,抖开罩在自己和夏弥的头顶。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在通往鹿取镇的土路上奔跑起来,鞋袜和裤脚上都沾染了星点泥泞。

时隔一年镇上已经不剩多少住民了,曾经热闹的鹿取神社也只剩下空荡荡的外壳,宫司早已经不知哪里去了。神社门前的石板路上溅满了腐败的落叶和樱花的尸体,源稚生顺着一朵在风雨中打着旋落下来的花瓣看去,才忽然想起此时正是花事谢幕的季节。

进到神社里一开门便有灰尘扑簌着落下来,源稚生轻车熟路地翻遍了神社内的客房,抱出几床长了霉斑的被子,随手扔给夏弥,夏弥赶紧接过来裹在身上。从鹿取镇口到神社的一段距离,那件风衣早已经不管用了。源稚生找来一根竹竿,把湿透的风衣晾挂起来。

夏弥裹着被子冷得发抖,山中的雨夜即使在春夏之交也是湿冷交加的。水珠顺着她的长发流淌下来,源稚生看了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闷了半天也只是说了一句:“……抱歉。”

“啊啊啊完全不用啊!”夏弥一摆手身上裹着的被子就滑落下来,一阵冷风激过来连打了三个喷嚏,其实很冷,可是她依然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想让源稚生不自责,“你救了我我都没好好谢你,而且不是你的话我根本没机会住日本传统的神社嘛!所以完全没关系!”

“如果冷的话就坐得近一点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夏弥乖乖地裹着被子坐得离他近了很多,如此近的距离源稚生觉得不说点什么就太尴尬了。源稚生抿了抿唇角,说道:“我以前就长在这里。”

“嗯嗯。”夏弥点头。

“以前是住在养父家里的,不过后来出了些事养父就搬走了……”

“嗯嗯。”

“读书的时候,我是剑道部的主力军。”源稚生想到这一节骄傲得坐直了身子。

“嗯嗯。”

“我打篮球其实也很厉害的……”回想起在鹿取镇的事情,源稚生也不由得提起精神来。

这次没有人回答了,源稚生觉得肩头一重,然后就有少女的发香萦绕在鼻端。夏弥睡着了,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还滑进了他的衣领,湿法黏在肌肤上,略有点痒。

源稚生僵坐着保持着姿势,脸却可耻地在黑暗里烫起来了。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念叨着给他讲禅的高僧说过的话。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

心不动,风不动,幡不动。

落雨声滴答滴滴,回荡着轻声细语。犹如谁微微叹息,那么动听。

 

“就是这样了吗,大家长?”神官毕恭毕敬地问道。

源稚生伸手把龙胆纹戒指的家徽按在锦帛上,起身走向烛火幽微的内室。

那个盒子如约被递到他手上,等待古龙胎血在关闭冷藏设施的室内回温的短暂时间里,源稚生还有最后一点时间回忆他和她之间那场鱼鸟般的相逢。

 

丰田车被退回车厂,源稚生和夏弥在租车店的门前道别。

“谢谢你陪我去那里,我叫……”源稚生刚想告诉夏弥自己的名字,却被那双温软的手指按压在唇上封缄。

夏弥摇了摇头笑笑,“我也要谢谢你做我一夜的男朋友啊!带我去了那么远那么美的地方——”

源稚生有点不解,“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夏弥依然是笑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她回过头来,狡黠地对源稚生眨眨眼,“我现在不想知道啦。我想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再见啦!”

所有的一切都重新聚拢回源稚生指间的那张小照片,他将那张打印纸上裁下来的那张小照片折叠好,放置在佛龛上。然后他一饮而尽混入古龙胎血的烈酒,唇间留腥。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啊,不对。没有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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